第二日,剑夏才去拜见卫聒。
阿祁一看剑夏走远,实在忍不住了,拔腿就跑,寻到一处水潭,抹脸抹了一把,直到鼻头发红才停手,她不忿自言自语道,“贱公子的咸猪手,不知道摸过多少人的手!我这下真是一点也不能心软了。”
不让他伤心欲绝,尝一尝女人的厉害,真是对不起自己鼻头!
“咦?”阿祁惊奇地瞧见水潭里的倒影,是一个鼻头红红的美人,总归是有些奇怪,阿祁痴痴发笑。
这模样拿去吓人总是不错,阿祁心疼摸摸鼻子,随口埋怨了几句,想着回大使馆睡大觉。
此时暖暖的阳光已经落下,是通红的夕阳,她一个人走在青石路铺满的小道上,没有聒噪烦人不停告白的剑夏,世界都宁静下来。
回到大使馆后,阿祁听说了一件怪事,让她的心中一下子畅快许多,剑夏的无礼反而无足轻重了。
这也是不小的一件事情,听说将军府里的巧夫人得了怕鬼的毛病,天天念叨着前皇后飘诗韵,时常念念有词,家里的道士请了一波又一波,始终不见效果。
最后巧夫人是一病不起,圆了帝澈的梦,真是把这害死飘诗韵的人好好惩戒了一番。
该是上一次阿祁把她吓得够呛。
想到此处,阿祁不免有些神伤,“以前我还有师兄一起说这事,现在我只身一人,就是再开心,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卫聒那样厉害,我一个人也是拿不下的。”
她回了自己的房间,望着窗外一丛灌木孤孤单单,更添伤感,于是她招呼了一个侍卫,硬是移植了几丛灌木在边上,她才心满意足,拍手称好,“这样才好,身边总是有个人陪的好。”
百般无聊的时候,她便拿出卫子玠满满一叠的信纸,还有帝澈那张薄如蝉翼的道别信看。
“师兄总也不好好练字,写的歪七扭八,卫子玠写的倒是不错,看得出隽秀漂亮之处。”在床上翻了几圈,总不见太阳落下去,阿祁起身,“不如我去看看巧夫人,权当作解闷好了,把那毒灵芝送还给她,她看见我生龙活虎,说不定一气之下病就更加重了。”
阿祁自言自语点点头,“是了,我病重的时候她来看我,现在她也病了,我该是好好去探一探她。”
她出门随手捞住一个丫鬟,“你可会为人化妆添彩?可知道我的衣裳都在哪里?挑件素雅但是又能看出人精气神的来,懂了吗?要快!”
那丫鬟冷不丁给阿祁吓了一跳,但世子妃的命令她岂敢含糊,当下道了声,“是。”
回头那丫鬟带了十几个丫鬟过来,七手八脚的,一下子就弄好了。
阿祁照着镜子,淡妆添彩,貌若春风,正是灵气十足!这模样,真是能让病重女人活活气死的妆容!
等到阿祁达到将军府的时候,夕阳还是没有落下,阿祁下车瞧了瞧将军府的门面,叹了一声,“皇宫之下,万家之上。”
心道巧夫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不过是差了小许,怎么让执念在心中存了那么久?明明也是有夫君孩子的人,还害死人家的妻子母亲。
一会儿,她到了巧夫人跟前,总算也见到了巧夫人夫君,卫国将军卫擎时,才总算明白为何巧夫人痴恋卫聒不变,原是一眼明白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