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陈金又说:“银乐,今儿中午咱们该吃那黑狗精的肉了吧?其他几个哥们儿都不肯吃,你说他们傻不傻?真没出息……”
“嗯,今儿中午就去俺家吃饭,咱们喝点儿。”我振奋精神,一想到吃黑狗精的肉,我就来劲儿,奶-奶-的,咱也尝尝鲜,嚣张一次,今年冬天可让这些邪物给祸害得不轻啊!吃它的肉,解气,解馋,解……稀罕。
看着刘宾还在低头沉思,我试探着问道:“宾子,你敢吃不?”
“敢!”刘宾抬头,很坚定的说道。
我和陈金再次怔了一下,刘宾,他还是没有放弃心里借刀杀人的主意。
人在毫无办法被逼的急了之后,都会发疯发狂,而刘宾现在,确实疯了!
朝阳初升,阳光将薄雾驱散,毫无保留的铺洒在万物上,到处红彤彤一片,便是那田野间的积雪,也泛着淡淡的红芒。碧空万里无云,在这个深冬的季节里,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晴天啊。
我和陈金、刘宾三人跑到村东的自留地里,找一块儿先前种植棉花的地,将干透了的棉花枝桠捆了一大堆,三人每人拎了一些回了我们家。
今天上午炖狗肉呢,在屋子里的煤火上炖,火太小,要想把狗肉给炖烂,骨头里炖出油来,那得烧多少煤?庄户人家知道节省,所以弄些柴禾来烧火,总是要省下些煤的。
狗肉和骨头一类的,早已被我爹剥离开来,满满的一大锅,人不吃的,都额外扔到了一个大盆里,留着让大黑那狗东西慢慢吃。昨儿个到现在,大黑可是饱了口福,吃的喷香,狗东西别看遍体鳞伤,一开始吃黑狗精的肉还有些不甘情愿,结果吃了几块儿上了瘾,肠子肝脏骨头那些物事,吃起来没个够……现在正懒洋洋的躺在东屋的门后头挨着炉子养精蓄锐。
弄了些砖,在院子西边儿简单的垒了个灶台,烧火,上锅,添水……花椒大料盐酱醋茶一应调料放进去,水开后,将狗肉以及骨头全部都放入锅里头,盖上锅盖,在锅盖上压两块儿砖头,这就要慢慢炖了,我们只需要时不时的往灶台底下添柴就行。
说起来我和陈金还真够装的,剥狗屁去狗骨头已经出肉等等活儿,对于我们来说,那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,这两年没事儿就在村里寻摸着偷鸡摸狗的……可当我爹不允许我干活要我歇着的时候,陈金去帮手,还依然要装作一副生手的模样,并且在我爹旁边虚心的、虚伪的求教学习……
而现在到炖肉的时候了,三个人全都一个比一个尊重长辈,把我爹娘给劝回屋里歇着唠嗑去,这活儿让我们来做。
原因嘛,嘿嘿,咱们手熟了,炖出来的味道绝对好的多。
我爹我娘俩人才炖过几次狗肉?
这个炖狗肉嘛,直到现在,我即便是在专门儿的狗肉店里吃,也觉得那狗肉实在不是个味儿,这和偷来的肉吃着香没有关系,完全是因为炖肉的方法以及火候的掌控……
讲这些干啥?
不扯这些了,一笔带过……就是我们仨围着锅台在那儿烧火炖狗肉了。
……
中午的时候,二叔和陈锁柱俩人来了,是爹昨晚上就找到二叔让他今天中午来吃一顿,因为那个时候农村多户人家,很少吃狗肉的,谁家里养只狗会舍得吃呢?所以吃狗肉对于许多人来说,都是很少很少,近乎奢侈了……
当然,我们几个年轻人除外。
大桌子上摆上两个大瓷盆,里头盛满了狗肉和大骨头,香喷喷热腾腾,让人馋涎欲滴。
闲话不扯,开吃开喝,狗肉对酒,吃喝没够,不一会儿三斤酒便下了几个人的肚子。于是几位长辈对我们三个一番义正言辞的训斥之后,便开始了他们的拉家常行为,当然,这种拉家常和妇女们在一起谈论的事情截然不同,一种是专门谈八卦传谣言,另一种家务农活赚钱事儿。
很让我们感觉有面子的是,这次大人们之间的谈话,时不时就会将我们几个也拉入其中。这是对于年轻人的一种肯定,无形中的一种默许,表示在他们的心里,已经将我们当作成年人了。
自然,我们几个年轻人今冬所遇到的一些事情,会成为某段谈话时间中的主题。
如你所想,二叔、陈锁柱二人均对这些让常人闻之胆寒的邪事儿嗤之以鼻,在他们心里,坚定的认为一切邪孽异物都是纸老虎……而我爹和爷爷,或许是因为胡老四的灌输吧,或多或少有些担心,当然了,他们也并不是特别的害怕,因为胡老四前天晚上,亲口承认了老赵家人有仙气护体,虽然,依旧不能够有足够的证据来肯定仙气儿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