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都感到尴尬的一幕,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招呼我们:“行了,落雨点儿了,都回吧,回吧。”
我们几个就都跟着胡老四拖沓着往村里走去。
走到那几个妇女小媳妇儿跟前儿时,我发现她们的脸上都泛起了潮红,似乎很害羞,很不好意思……她们,也同样感到尴尬,毕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,她们这是来河神庙里上供呢。
可惜的是,她们来得晚了些,河神庙已经成为一堆垃圾了。
从她们身旁走过去之后,胡老四忽然停下了脚步,扭头淡淡地说道:“回吧,回吧,落雨点儿了,河神庙,拆了……”
几个妇女小媳妇儿就尴尬地点头,答应着往回走。
“那个……”胡老四又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。
妇女小媳妇儿们停下脚步,诧异地看着胡老四。
胡老四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回去跟街里街坊都说说,这些日子,看好了孩子,别,别让孩子们到河里洗澡耍。”
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么?那孩子淹死还没两天呢,最近一段日子内,不用别人提醒,家家户户都会看好了自己家的孩子,不让孩子们到河里耍闹。
“胡,胡伯伯,河里面儿,真有王八精么?”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颤声问道。
“嗯,有。”
一个小媳妇儿又问道:“那河神,河神咋不管?”
“河神生气了呗,这不,这帮死孩子,又把河神庙给拆了,河神更不管咱们村儿了。”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妇女气呼呼地说道。
陈金立刻骂道:“放你娘-的屁!”
“你才放屁,狗东西,兔崽子,王八操-的玩意儿……。”
好家伙,陈金这算是捅了马蜂窝,要知道,骂架可是女性同志的强项,于是乎一阵污言秽语如同波浪般顷刻间席卷过来,将陈金包围其中,并且将我们几个也波及了。
陈金这家伙脸皮厚得很,也不还嘴。当然了,他还嘴也不是那泼妇娘们儿的对手。所以他只是冷笑着,轻蔑地看着那个妇女,目光阴森森的。我们几个也都凶巴巴地盯着那个妇女,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?
好男不和女斗。
问题是,咱们毕竟受了气,这股气,该如何发泄出去呢?
那位女同志终于缓下了口气,大概是自己骂累了,或者是旁边儿的姐妹儿劝住了吧?反正她很是骄傲的仰着脸,蔑视着陈金,鄙夷着我们。
“骂完了?”陈金问道。
那位女同志哼了一声。
陈金笑了笑,扭头对我们哥儿几个说道:“我说哥儿几个,今儿个都看见了啊,兄弟我受气了,这股窝囊气,哥们儿不发泄出去,非得憋屈死。”
“少废话,直说。”我笑着说道。
“回头,咱们就在村里转悠,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,就在村里转悠,去郝国宾的家附近转悠着玩儿。”陈金手指那位妇女,那是前街郝国斌的老婆,陈金冷冷地说道:“只要碰见郝国斌,老子要卸他一条腿。”
“不行,一个村儿的街里街坊,犯不上卸条腿,过分了啊!”我笑着挥了挥手,说道:“卸根儿胳膊就成了。”
“借你们俩狗胆!你们这帮……”郝国斌的老婆立刻又是一阵污言秽语。
陈金扭头就往村里走去,嘴里还打着哈哈,道:“哎呀,我好害怕呀,我真的好害怕呀!老子胆小啊,操!”
“傻-逼一个!”我哭笑不得地骂了郝国斌老婆一句,然后也向村里走去。
哥儿几个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,觉得这郝国斌老婆还真是刁蛮愚蠢到了绝顶的地步——本来我们这帮人就已经够火了,你家男人郝国斌,指定会因为你的愚蠢而挨打了,可你这傻女人,还在这儿耍横呢,这不是……难不成?她变心了,有外遇了,想借助我们的手除掉郝国斌了?
一个村儿的,她不知道我们这帮年轻人是什么脾性什么名声么?
我-靠!
“陈金,银乐,哎哎,你们别冲动,别乱来啊!”胡老四着急忙慌地喊着,他可是真明白,我们这帮小伙子敢说就敢做。
身后,那帮妇女小媳妇儿也都在劝着郝国斌的老婆赶紧去陈金家里,找陈金的爹娘陪个不是,让陈锁柱两口子好好说说劝住他们家那儿子,可别真的出了大事儿。要知道,陈金那小子,真的是没啥不敢干出来的事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