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毫!
一名名应该是躲在别人背后施法的诺蕾姬族人犹如最英勇的战士,无畏无惧地自杀冲锋。犹记那数百万族人的吟唱,震响了地面,震响了所有的钟!滔天的血浪在吞噬他们前一秒,没有一个人后退!
现在,帕秋莉懂了!但是这领悟,太痛,痛到她几乎窒息。
那场血灾,根本就是为她而掀起的血祭!
每个人的血都是为了斩断那看不见的锁链所牺牲的材料,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最坚硬的遗迹,化作了这颗她一直觉得怪异的贤者之石。原来……大家一直在我身边……
“快点吧,不要让那位久等。”温柔的声音一点点唤起了帕秋莉感性的部分,并且似乎在一点点地祛除帕秋莉的魔性。
那位?
帕秋莉愕然地看着母亲,突然瞪大的眼睛喃语道:“难道,她知道一切?”
“不哦,你小看了贤者的智慧。哪怕她对此一无所知,但是足够多的阅历使她可以轻易察觉到更多微小的线索。这些……足够她推断出所有的事情了,不然她也不会将我们这些无法被本源同化的顽固分子从本源中招出。”母亲的话语让帕秋莉第一次切身切意的震撼了。
帕秋莉认真地回忆起刚才的一切,祸天的一切。
那悲伤的眼角深处有的只是浓郁的无奈与悲哀,以及一丝丝的萧索落寞。
原来如此……我又犯了个错误吗……
大智若愚的贤者,人类的贤者,她的智慧从来不会被夸耀,更多的时候更像一个被其他贤者愚弄的对象,但是在大局上从来都是她愚弄所有人!
“我要怎么做?”帕秋莉不会认为母亲出来就只是叙旧的,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“帮助你成为我族的神,而不是被真神设定的框架。这对以后会有帮助的,不过作为一个母亲而言,我却不希望那个时候来到。”温柔的声音带着甜蜜的宠溺。
帕秋莉看着眼前这张无论如何也会被遗忘的脸,终于露出了最真切的微笑。
“记住啊,帕秋莉。魔,是我们的战友。他们原本也是神,只是不甘屈服真神而被逼疯的。遇到还算清醒的魔,向其讨要神族谱录。已经完全疯掉的,杀掉吧……”最后淡淡的三个字充满了世事的沧桑语调。
“放开身心,接受贤者之石的一切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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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天坐在一块石头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出现的石头呢。祸天木然地坐在上面,等待着什么,亦或者说守护着什么。记忆太多,活的太久,导致连心也沉寂了吗?
祸天想要自嘲地笑笑,发觉自己居然连笑也笑不出来了。麻木的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,对一切都已经看淡,对一切都已经无所谓。哪怕是死,或许她都不会再皱一下眉头。
“十五日了。”祸天在石头上又刻画了一道刻痕。就连这种简单的记数,祸天空白的大脑也不想多停留一秒。
单调的天空,不变的大海。在这个连风也没有的世界,大海平静地像是潭水,不起波澜。
突兀地,大海涟起一圈圈的波纹,祸天若有所觉地盯着海面。一位踏着海水,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。身上再无那种滔天欲成神的力量波动,就连魔力波动也没有了一丝一毫。
弱的像个凡人。
“我来了。”帕秋莉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尚美的人类贤者,也看出来那颗心快要沉寂到死亡的地步。
祸天点了点头,说了句:“狂三控制魔魇的方法。”
帕秋莉默默地走到祸天背后,将相关知识直接传给了恋恋。
祸天嘴角动了动,发觉还是笑不出来,于是木然道:“我累了,恋恋。”
恋恋那颗微张的眼睛重新闭上了。祸天安详地闭上了眼睛,休息了。帕秋莉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睡颜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她说了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恋恋一如之前,也是木木地说话。
帕秋莉闻言看向了另一边,那个和自己一起被拉进来的“人”,眼神微微一黯。